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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D:seral/腿肉。嗷三:seral09。最近米英沉迷,三次元多忙,争取周更。留言回的很慢,有时间的话会每一条都回的。

2年A组物语(3)

家里像是来了熟客。在我愣在原地思考为什么玄关那双鞋有点眼熟的时候,走出来的人竟然是伊鲁卡先生。自我升上高中之后,就一直没有再见到他。 
“鸣人,长高了哦。” 
没有喧哗或任何过激的表现,像这样一年之后的见面,我们两人只是楞了一下,就同时相视而笑。 
“最近工作还辛苦吗?”我踌躇着问他,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具体工作。 
“怎么会有不辛苦的工作呢,嘿嘿。”他抓了抓后脑勺说“所以鸣人要珍惜现在的年纪哦,随心所欲做点想做点事什么的…” 
“比如说?”我提高声音。 
他压低了声音,凑到我的耳朵边说:“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子,妈妈不允许就告诉我吧。” 
我吓了一跳,但:“有是有,不过她喜欢别人啊…” 
“那人怎么样?”他神秘地笑着问我。 
“那人…”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花板,说“是我的老师。” 

从前,或许一直以来,我从不认为小樱的感情是认真的。但是在那天她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,我就彻底明白了,不,是服了。 
“那个混蛋老师有什么好的?就是因为帅吗?” 
“不是的。” 
“那是什么啊?” 
“哎呀!你这人真讨厌,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!” 
——所以说,真的很可怕啊,小樱的感情已经认真到说不出理由来了,我是这么理解的。 

母亲像往常那样拍了一下我的头问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 
我自动反应着说“没有” 
“鬼才相信。” 
“你会相信的。” 
和我相处的这段时间,她大概也能明白处于青春期少年的某些若有似乎的心态了吧。 
我虽然情绪不算大起大伏,但因一直性格开朗,所以很少露出沮丧的样子。但是在我的心中,或许也有一块地方是碰不得的,那个地方连我自己也不明白。 

那天晚上,在半睡半醒之间,我做了一个梦。是梦还是现实发生的呢?我不太明白。 
睡觉前,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周五的黄昏中宇智波孤身一人走进街区的背影。 
不是故意想起,而是眼前不由自主的出现了这样的一副模糊的图像,模糊到我有些不确定那是不是我曾确实看见的了。 
这让我感到奇妙。 
恩…我觉得自己成长至今,在生命的轨迹中很少遇到记忆特别深刻的具体事件,或者说很多具体的场景和画面,在发生之后就被我淡忘了。又因为迁徙不定,随身物品很少,所以很多事连个可以追溯的途径都没有。细细说来,关于过去的经历,我的心中大概也只有一些不连贯的印象吧。效果类似于抽象派的油画,很多暧昧不清的画面都是由色彩明艳的色块组成的。但更为奇怪的是,我虽记不得具体的事件,却能没来由的记住一些具体的感受。 

后来就做梦了,梦的场景出现在黄昏。 
最后一抹橙色的夕光从最遥远的天空斜射过来,又被挡在了巨大的楼群的外面。近处小街的入口沉浸在黑暗里,形似一个引力无边但深不见底的黑洞。虽然我与那黑洞距离遥远,却仍然一看它就发怵。我,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祈祷不要有任何人走进那可怕的地方去。每走进一人,我就被绝望的情绪击中一下。…人群络绎不绝,阻挡毫无价值,我也只得安慰自己说:那些进去的人只是我所不为了解的陌生人而已。可就在自己这么想着的时候,人群里就突然嘲笑我似的出现了一个熟人。他身形瘦高,头发漆黑,提着两袋东西向前走着,可能是因为东西很重的缘故吧,挺拔的脊背被压得有点弯曲。他看起来非常疲惫、甚至有些可怜。而我一想到这样可怜、身负重物的他却要走到那条可怕的小街里了,就觉得鼻子一阵发酸。那里是他的终点吗?他明明辛苦地走了那么多路,却必须以到达那种地方作为一个不可改变的终点,这太不公平了。可如果那里不是他的终点呢?他就必须一直忍受身担重物的痛苦,穿越那里,通过一阵绝望的黑暗,到达未知的地方。而等他出来的时候将是夜色降临,外界就会变得像那条小街里一样黑暗了。想到这里,我突然发现,无论怎么走,这个人都只有一条暗无天日的路,无论怎样,他都要承受着失望的危险。他得甘心被骗,甘心要比别人更早一步来与今天的阳光说再见。而我在梦中,却只得看着这一切逐渐发生而无力去阻挡,那种痛苦可能比我自己走进去都要更深切一点。而就在我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,梦醒了。 

然后我翻下床,跑到起居室去灌了一瓶冰水喝。四月的柳絮从窗外随风飞入,绿树如荫。 

那醒来后怅然若失,心有余悸的感觉一直到数日之后的月考都没有消去。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挺喜欢这感觉的,就像一盆凉水浇到头上似的,人变得深沉了不少。 

可是成绩一发下来,我就像弹簧一样蹦回到了现实中,浮躁的情绪直升而上——又是全班倒数第一。 
“吊车尾。” 
那令人厌恶的宇智波把卷子放到我手上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,全班引起一阵哄笑。看来我的理解是对的,他就是因为觉得我水平太差而故意把推导公式重新写在卷子上的。 
我握紧了拳头,一拳砸在桌子上。 
自这以后,他就一直叫我‘吊车尾’了,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去举报他,因为卡卡西先生也说过更过分的话,所以这理由还是不足为据。 
而他似乎又恢复到了第一节课时那种状态,态度强硬蛮不讲理,只要有人敢在课上违反课堂纪律就立刻出去罚站。 
甚至—— 
“出去” 
“我不看了”我把小说塞进书桌,用手托着下巴说。“我不想出去” 
“那你就中午留下来做完练习册A部分再走” 
我无言以对。为了不通知家长,那天中午我只能独自在教室里滴水未进的做完了练习册A部分。 
迫于压力我们也试着像曾经那样捉弄他几次,但是都不太奏效。因为在月考中除了我之外,丁次、牙还有其他几个人也考得不太好,成绩发下之后,那几个人都比较消沉。 
——他这么嚣张就是因为我们占了下风啊,可恶。 
小樱高兴的说“你们终于不用再干蠢事了。” 
虽然我很喜欢小樱,但是对于蠢事这一点我无法认同,我认为我们做的起码是很有骨血的事。或许是我理解不了的东西太多? 

古典文学课上,当卡卡西先生讲到了源氏物语的疑难语句时,有女生在底下举手提问:“为什么说光君是光华公子呢?” 
“他的相貌比身为美人的藤壶女御还要光彩焕发,就故有此称嘛”卡卡西双手拄在讲桌上,懒洋洋的说:“你们啊….真是不认真看书的坏学生。” 
后面有人发出笑声:“我们想象不出来嘛,先生能不能给一个真人的例子嘛?先生不要愧对自己年轻的心啊~~” 
卡卡西先生迟疑得摸了摸下巴说:“哦….既然如此,那就挑一个你们肯定认识的人吧。那个数学老师?啊,宇智波佐助”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“你们愿意想象就用他的脸吧。” 
全班又一次爆发出一阵笑声,女生们似乎对这种比喻十分兴奋。经他提醒,我的心中不由自主掠过宇智波身着古装的身影。 
周围一时间弥漫着各类讨论: 
“他绝对不像光君,是森兰丸才对吧。” 
“请不要把卡卡西和织田信长联系在一起…!” 
“还有呢,土方副长也是美男子…” 
“但兰丸是美少年吧,那美青年义经合适吗?” 
…… 
鹿丸无奈的说:“女人是一种无法理解的生物。” 
“我能理解。”正在课本上涂鸦的佐井说“从美学角度来看,她们的反应很正常。” 
于是我的心中被引进了一个叫美青年的词汇,自那之后,我就发现自己变得善于观察人的相貌了。 
在瞪着宇智波并听他讲课的时候,我发现他的下巴颏和我长得不太一样,我的下巴颏底端有点平,而他的却是一个尖尖的三角形。另外他的眼睛是双眼皮,我的则是单眼皮。 
——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还真是明显啊。 
我想我观察他的眼神也一定是带有敌意的,所以他回瞪我的眼神也十分凶恶。他对班级的态度倒是越来越苛刻了,凡是没交作业的人都要罚写100道题。而且这样看似正常的要求却没人能反驳,只能说‘这老师有点严厉’而已。 
我也被罚写过很多次,题目真的有点难。我本想上网借助搜索引擎寻找答案,却被鹿丸告知“他每次出题都从不借助任何参照,每次都是自己出。” 
——这混蛋还真是以为难别人为乐啊。 
唉,我倒是希望他能出格一点跟我打一架了。他根本不算是为人师表,一个能揍了学生一拳的人装熟到哪去呢?他态度转变之后,全班都陷入了一种白色恐怖之中。然而我心想,他这人无论怎么改变,都是不会招人喜欢的,我虽不理解他的很多行为,但是也没必要去理解。 


后来有一天我经过教师办公室时,看到了一番奇异的景象。 
透过门缝望去,宇智波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手上还握着批改作业的笔。我刚巧能看到他的睡脸。他睡的很香,脸上全无平日里那严肃,不…肃杀的表情,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样。 
卡卡西先生无声无息地从另一边走了过来,抽掉他手上的笔,把衣服盖在他的肩膀上。 
然后他被惊醒了,连声说着抱歉,又重新拿起笔来批改作业。如果我没看错,那边的一摞应该是他罚我们写的那些题。 
“你没必要这么逼自己,多休息一下吧。” 是卡卡西的声音。“你的方式也不一定是错的,相信学生的自学能力本来就是一种美德。” 
“别为我的不负责任找借口。” 
宇智波这么回答。他的声音明显透出着一种疲惫,他转过了头,我没看清他的脸。 
我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逐渐改变了,也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开启,但我说不出那是什么。 

傍晚,我拿着那份除了体育之外全部不及格的成绩单敲开了玄关的门。 
“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吃拉面了。” 
我看着母亲说了这样的话,她那年轻并充满期待的脸很难让我不产生任何愧疚。 
脱了鞋直接回到屋子里,母亲好脾气的帮我端来一杯水。她看来不是很生气。 
“我相信你下次会成功的。” 
这句话让我觉得很难过。 
她怎么能比我自己还要相信我呢,可我明明…不值得的呀,我有种欲哭的冲动。她对我这份信任,我到底要拿什么去返还呢。 
我看着随风舞动的窗帘,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,那一定是后悔的泪水。 
我陷入一种犹豫不决的情绪中,优等生还是不良少年?可能从一开始…我的划分就出了问题,这两个东西或许根本不是相等并对立的。 

入夜之后,我踏着薄暮走出了家门。 
“我自己去散散心。” 
走到河边的时候,我想了很多事,可很多事都想不明白。沮丧的情绪过后,我决定自己还是顺其自然来更好一些。 
天色断黑,我就感到肚子有些饿了,于是决定去吃碗拉面。远处一乐拉面的招牌在夜色里亮着,我趿着拖鞋,朝它走了过去。 
店里只有我一个食客和一个服务员。 
“酱油拉面…不要蔬菜,多放点叉烧。” 
还是这里的拉面味道比较好些,我把脸埋在面碗里喝了一口汤,酱油的味道一瞬而下,一种满足感在身体里蔓延了开来。 
真幸福啊。我一边吃一边感叹,并且饶有兴致地观察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职人。他正在炒蔬菜,滚烫的铁板上冒出的丝丝烟雾模糊了他的脸,他一边咳嗽,一边拽过毛巾来擦捂着鼻子,看上去很辛苦。 

我这么观察着,突然觉得那人很是眼熟。 
再仔细一看,确定的结果让我结结实实吓了一跳。 
——等、等一下。那不是那个数学老师吗?那不是宇智波么?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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